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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个儿子在家啃老20年,夫妇一气之下离家,7年后回家乡两人愣住

发布日期:2025-07-10 16:51点击次数:

张建国放下手中的菜刀,揉了揉酸痛的腰。厨房里弥漫着红烧肉的香气,灶台上的汤锅咕嘟咕嘟冒着泡。他瞥了一眼墙上的老式挂钟——下午五点四十分。再过二十分钟,三个儿子就会像准时打卡的上班族一样,陆续从各自的房间出来,坐到餐桌前等待开饭。

"老头子,药吃了吗?"李桂芳从卫生间走出来,手里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药片。

"还没,等会儿。"张建国擦了擦手,接过药片,就着自来水吞了下去。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,他皱了皱眉头。高血压、糖尿病、关节炎,这些老年病一样不落地找上了他。但比起身体上的病痛,心理上的疲惫更让他难以承受。

"今天老大说要吃红烧肉,我特意多买了点肉。"李桂芳掀开锅盖,用筷子戳了戳已经炖得酥烂的肉块,"应该够他们吃了。"

张建国没有回答。他望向狭小的客厅,那里堆满了杂物——游戏手柄、外卖盒、脏衣服。三间卧室的门都紧闭着,里面住着他三个已经成年却依然"赖"在家里的儿子。

大儿子张勇,42岁,高中毕业后打过几份工,每次都干不满三个月就辞职回家,理由是"工作太累""老板太苛刻"。如今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觉、打游戏、等吃饭。

二儿子张强,39岁,连高中都没读完就辍学了,整天游手好闲,偶尔出去和狐朋狗友喝酒,回来就找父母要钱。

小儿子张辉,36岁,是唯一上过大学的,毕业后也找过几份工作,但总嫌工资低、加班多,最后也回到了父母羽翼下,美其名曰"备考公务员",一考就是八年。

张建国叹了口气,继续切着案板上的青菜。他和老伴今年都已经六十多岁了,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,却还要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三个早已成年的儿子。

"爸!我房间的空调又不制冷了!"张勇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,伴随着游戏机手柄摔在地上的声音。

"知道了,吃完饭我看看。"张建国应了一声,手上的动作没停。

"现在就看!热死了!怎么吃饭啊!"张勇不耐烦地吼道。

李桂芳赶紧擦了擦手:"我去看看,你先做饭。"她匆匆走向大儿子的房间,背影佝偻得像一张拉满的弓。

张建国望着妻子的背影,心里一阵酸楚。他们结婚四十多年,年轻时一起打拼,省吃俭用在城里买了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,想着将来给儿子们结婚用。谁知道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争气,别说结婚了,连自立都做不到。

六点整,三个儿子准时出现在餐桌旁。张勇穿着发黄的背心和大裤衩,头发油腻腻的,显然几天没洗了;张强一身酒气,眼睛浮肿;张辉倒是穿戴整齐,但眼神飘忽,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
"今天怎么又是青菜?我不是说了要吃红烧肉吗?"张勇用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青菜,不满地抱怨。

"肉在锅里,马上端来。"李桂芳急忙起身去厨房。

张强打了个哈欠:"妈,给我点钱,晚上朋友约我出去。"

"又出去?你昨天不是刚出去过吗?"张建国忍不住说道。

"关你什么事?我这么大个人了,还不能有点社交?"张强翻了个白眼,"妈,快点,我赶时间。"

李桂芳端着红烧肉回来,听到这话,犹豫了一下:"强子,妈这个月退休金还没发..."

"少废话!"张强一拍桌子,"上次你不是说存折里还有钱吗?"

"那是给你爸买药的钱..."李桂芳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"算了算了,不给拉倒!"张强站起来就要走。

张辉突然开口:"二哥,你上次借我的两百块钱还没还呢。"

"谁借你钱了?别血口喷人!"张强瞪着眼睛。

"就上个月,你说请女朋友吃饭..."

"放屁!我哪来的女朋友!"

三个儿子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,声音越来越大。张建国看着这一幕,突然感到一阵眩晕。他扶住桌子,眼前发黑。

"老头子!你怎么了?"李桂芳惊慌地扶住他。

"没事...有点头晕..."张建国摆摆手。

"装什么装?不想给我们钱就直说。"张勇冷笑一声,夹起一大块红烧肉塞进嘴里。

张建国看着儿子们狼吞虎咽的样子,突然没了胃口。他放下筷子,默默地走向阳台,点了一支烟。夜色已经降临,小区里万家灯火。别人家的阳台上,有年轻夫妇带着孩子玩耍的,有老人悠闲喝茶的,唯独他家,三个成年儿子像寄生虫一样吸附在年迈的父母身上,一吸就是二十年。

李桂芳倒下的那天早晨,和平常没什么两样。

她五点半就起床了,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,开始准备早餐。三个儿子口味不同——张勇喜欢豆浆油条,张强要吃包子稀饭,张辉则坚持西式的面包牛奶。二十年来,李桂芳每天都要准备三种不同的早餐。

"妈,我的白衬衫洗了吗?今天面试要穿。"张辉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。

"洗了,晾在阳台上了。"李桂芳正在炸油条,油烟熏得她眼睛发红。

张辉去阳台转了一圈又回来:"怎么还是湿的?你怎么不早点洗?"

"昨天你晚上十点多才丢给我..."李桂芳话没说完,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。她扶住灶台,但双腿已经不听使唤,整个人像一袋面粉一样重重地倒在了地上。

"妈!"张辉吓了一跳,后退了两步,然后才反应过来,大声喊道,"爸!大哥!二哥!妈晕倒了!"

张建国从卧室冲出来时,看到妻子躺在地上,脸色惨白,嘴角还有白沫。他颤抖着掏出手机打了120,然后跪在地上,轻轻拍打妻子的脸:"桂芳?桂芳?能听见我说话吗?"

张勇和张强也陆续从房间出来,站在一旁看着,脸上更多的是不耐烦而不是担忧。

"怎么回事啊?一大早的。"张勇打着哈欠,"我还想多睡会儿呢。"

"妈晕倒了,可能是太累了。"张建国声音发抖,"快来帮我抬到沙发上。"

"别乱动,等救护车来吧,万一是什么脑溢血,乱动会加重病情的。"张辉站在一旁,冷静地说道,但丝毫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。

救护车十分钟后到了。医护人员简单检查后,判断是脑溢血,需要立即送医。张建国跟着上了救护车,临走前对三个儿子说:"你们收拾一下也赶紧来医院,市第一医院急诊科。"

三个儿子面面相觑,等救护车开走后,张强第一个开口:"我今天约了人打牌,就不去了吧?反正有爸在。"

"我也约了游戏公会战,很重要。"张勇挠了挠头,"老三,你去看看吧,反正你也没事。"

张辉冷笑一声:"凭什么就我去?我还得准备面试呢。"

最后,三个人谁也没去医院。

医院里,经过紧急抢救,李桂芳的病情暂时稳定下来,但需要住院观察。张建国一个人办理了所有手续,垫付了五千元押金。他几次给儿子们打电话,要么无人接听,要么匆匆说几句就挂断。

直到晚上八点多,三个儿子才姗姗来迟。他们不是来陪护的,而是来要钱的。

"爸,医院食堂的饭太难吃了,给我们点钱出去吃吧。"张勇一进门就抱怨。

张建国看着病床上插满管子的妻子,再看看三个理直气壮要钱的儿子,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绝望。

"你们...你们妈妈还躺在病床上,你们就只关心吃饭?"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。

"妈这不是没事了吗?医生都说了稳定了。"张强不以为然,"人是铁饭是钢,我们饿了嘛。"

张建国颤抖着手从钱包里掏出两百块钱:"拿去,别在这吵你妈休息。"

三个儿子拿了钱就往外走,连看都没看母亲一眼。张建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他握住妻子苍白的手,轻声说:"桂芳,我们错了...我们把儿子们惯坏了..."

李桂芳虽然不能说话,但眼角也滑下一滴泪水。

李桂芳住院一周后,病情逐渐好转。这天下午,张建国在医院花园里透气时,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同事王建军。

"老张?真是你啊!"王建军惊喜地拍着他的肩膀,"好久不见了,你怎么在医院?"

张建国勉强笑了笑:"老伴生病了,住院呢。你呢?"

"我孙子发烧,女儿女婿上班忙,我带他来看看。"王建军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在玩滑梯的小男孩,"那是我外孙,五岁了,调皮得很。"

张建国看着活泼可爱的小男孩,心里一阵酸楚。王建军比他小两岁,都已经当上外公了,而他三个儿子连自立都做不到,更别说结婚生子了。

"你儿子们呢?都成家了吧?"王建军问道。

张建国苦笑一声,没有回答。王建军看出他的难言之隐,叹了口气:"走,去那边坐坐,聊聊天。"

两人在长椅上坐下,王建军掏出烟,递给张建国一支。张建国犹豫了一下,接了过来——他已经戒烟多年了,但此刻急需一点慰藉。

"老张啊,咱们都是过来人了。"王建军吐出一口烟圈,"儿女的事,有时候真由不得我们。"

张建国深深吸了一口烟,突然有种倾诉的冲动:"建军,我三个儿子...都三十多四十岁了,还赖在家里啃老...我和老伴都快被他们榨干了..."

他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这些年的经历,说到动情处,声音哽咽。王建军静静地听着,不时点头。

"我女儿以前也这样,"等张建国说完,王建军开口道,"大学毕业后在家待了两年,整天游手好闲。后来我和老伴狠下心,把房子卖了搬去老年公寓,逼得她不得不自己租房找工作。开始她也恨我们,但现在呢?"他指了指远处玩耍的外孙,"她感谢我们还来不及。"

张建国愣住了:"你们...把房子卖了?"

"对啊,不断奶的孩子永远长不大。"王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,"老张,咱们这把年纪了,该为自己活几年了。儿女自有儿女福,你管得了一时,管不了一世啊。"

张建国陷入了沉思。王建军的话像一记重锤,敲醒了他混沌的大脑。是啊,他和老伴辛苦一辈子,难道最后的岁月还要被三个不孝子拖累吗?

"可是...桂芳她舍不得儿子们..."张建国犹豫道。

"嫂子就是心太软。"王建军摇摇头,"你们越是这样,他们越是依赖。老张,有时候爱孩子,就得狠下心来。"

回到病房,李桂芳已经能坐起来了。张建国把遇到王建军的事告诉了她,还有那番"断奶"的理论。出乎意料的是,李桂芳没有立即反对,而是沉默了很久。

"老头子...也许王大哥说得对..."她最终轻声说道,"我们...是不是真的做错了?"

张建国握住妻子的手:"桂芳,我想好了。等你出院,我们就...离开吧。"

"离开?去哪?"李桂芳惊讶地看着他。

"随便去哪,就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"张建国的声音坚定起来,"我们回老家住一段时间,或者租个小房子。总之...离开这个家,离开那三个吸血鬼。"

李桂芳的眼泪涌了出来,但她没有反对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
李桂芳出院的那天,三个儿子谁也没来接。张建国一个人办完出院手续,叫了辆出租车把妻子接回家。

家里一如既往地脏乱。餐桌上堆满了外卖盒,地板上到处是烟头和啤酒罐。三个儿子各自关在房间里,听到父母回来,连出来问候一声都没有。

"妈,晚上吃什么?"张勇隔着门喊道。

李桂芳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。张建国拍了拍她的肩膀,示意她回卧室休息,然后对着空气说:"你妈刚出院,需要休息。今晚你们自己解决吧。"

"啊?那我们吃什么?"张强打开门,一脸不满。

"冰箱里有菜,自己做饭。或者叫外卖,自己付钱。"张建国冷冷地说完,也进了卧室,关上了门。

卧室里,李桂芳坐在床边默默流泪。张建国走过去抱住她:"别哭了,我们不是说好了吗?"

"可是...他们毕竟是我们儿子啊..."李桂芳抽泣着。

"正因为是我们儿子,我们才要这样做。"张建国坚定地说,"再这样下去,他们一辈子就毁了。我们...我们是在救他们。"

接下来的几天,张建国开始秘密准备"逃亡"计划。他去了趟银行,把大部分存款转到了只有他和妻子知道的账户里;联系了老家县城的亲戚,请他们帮忙找一间小房子;还悄悄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衣物和证件,打包成两个小行李箱,藏在床底下。

李桂芳虽然心里不舍,但看到儿子们对她病后的冷漠态度,也逐渐狠下了心。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地照顾儿子们,而是让他们自己洗衣服、收拾房间、解决吃饭问题。三个儿子对此怨声载道,却丝毫没有反省自己的意思。

出发的前一天晚上,张建国给儿子们留了一封信,简短地写道:

"勇、强、辉:我和你妈决定出去旅行一段时间,归期未定。家里有米有面,冰箱里有菜,足够你们吃一个月。水电费已交到年底,其他的你们自己想办法。父字"

第二天凌晨四点,天还没亮,张建国和李桂芳就悄悄起床了。他们拖着两个小行李箱,最后一次环顾这个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。李桂芳忍不住走到每个儿子的房门前,静静地站了一会儿,听着里面传来的鼾声,眼泪无声地流下。

"走吧。"张建国轻声说,拉着妻子的手。

两人像做贼一样轻轻关上门,走进电梯。当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,李桂芳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。张建国紧紧抱住她:"会好的...一切都会好的..."

出租车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驶向火车站。张建国望着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家,心中百感交集。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,只知道如果不这样做,他和老伴迟早会被三个儿子拖垮。

"我们去哪?"李桂芳擦干眼泪问道。

"先回我老家县城住段时间。"张建国握住妻子的手,"我在那边租了个小房子,便宜又安静。我们...我们重新开始。"

李桂芳点点头,靠在丈夫肩上。出租车穿过空旷的街道,载着这对年迈的夫妇,驶向未知的新生活。

火车缓缓驶入站台,张建国望着窗外熟悉的城市景观,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座椅扶手。七年了,自从那个凌晨悄悄离开后,他和妻子就再没回过这座城市。

"老头子,到了。"李桂芳轻轻推了推他,声音有些发颤。

张建国回过神来,帮妻子拿下行李架上的小行李箱。七年时光在他们脸上刻下了更深的皱纹,李桂芳的头发几乎全白了,张建国的背也比以前更驼了。但他们的眼睛却比离家时明亮许多——在老家县城的日子虽然简朴,却让他们找回了久违的平静与快乐。

"你说...他们会恨我们吗?"走出站台时,李桂芳突然问道,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。

张建国没有立即回答。这七年里,他们只通过老邻居王阿姨偶尔打听儿子们的消息,知道三个儿子还住在老房子里,但具体过得怎样,谁也不清楚。

"王阿姨的葬礼明天才举行,我们今天...要不要先回家看看?"李桂芳犹豫地问。

张建国深吸一口气,点了点头。王阿姨是他们的老邻居,也是这七年来唯一知道他们去向的人。如今老人去世,他们不得不回来参加葬礼,也终于要面对七年前那个决绝的决定带来的后果。

出租车驶过熟悉的街道,城市变化很大,新建了许多高楼大厦,但街角那家老面馆还在,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也还在,只是换了招牌。张建国的心跳随着距离的缩短而加速,手心渗出汗水。

"到了。"司机停下车。

站在小区楼下,张建国仰头望着曾经的家所在的楼层。阳台上的花草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几件晾晒的衬衫,在微风中轻轻摆动。

"走吧。"他拉起妻子的手,发现她的手和自己一样冰凉颤抖。

电梯还是那部老电梯,运行时的嘎吱声都没变。站在家门前,张建国掏出保存了七年的钥匙,犹豫了一下,轻轻插入锁孔。

钥匙转动的声音格外清晰。门开了。

预料中的霉味和混乱没有出现。相反,一股淡淡的柠檬清香扑面而来。张建国和李桂芳愣在门口,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。

地板光可鉴人,客厅整洁有序。原本堆满杂物的茶几上现在只摆着一个水果盘和几本杂志。墙上挂着他们当年的结婚照,擦得一尘不染。最令人惊讶的是,餐桌上竟然摆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。

"这...这是我们家吗?"李桂芳声音发抖。

就在这时,厨房里传来脚步声。一个系着围裙的壮实男人走了出来,手里还拿着锅铲。张建国花了三秒钟才认出,这是他们的大儿子张勇。

"爸...妈?"张勇手中的锅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,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,嘴巴张了又合,像条离水的鱼。

紧接着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,张强和张辉从各自的房间冲出来,同样穿着围裙的张强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,吓得李桂芳后退了一步。

七年的时光在三个儿子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。张勇剪短了头发,挺起了腰板,脸上那种颓废的神情不见了;张强留起了胡子,看起来沉稳了许多;变化最大的是张辉,戴着眼镜,穿着笔挺的衬衫,完全是一副职场精英的模样。

六个人面面相觑,空气仿佛凝固了。最终是张辉先开口:"爸,妈...你们终于回来了。"

这句简单的话打破了僵局。李桂芳的眼泪夺眶而出,张建国的眼眶也湿润了。

"你们...你们怎么..."张建国指着整洁的房子,说不出完整的话来。

张勇弯腰捡起锅铲,不好意思地挠挠头:"我们...我们以为你们今天回来,特意打扫了卫生,准备做饭..."

"你们知道我们要回来?"李桂芳惊讶地问。

"王阿姨去世前告诉我们的。"张强放下菜刀,声音低沉,"她说你们一定会回来参加葬礼...我们...我们等这一天等了七年。"

张建国这才注意到,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六副碗筷。三个儿子不是偶然在家,而是专门等着他们回来。

"爸,妈,先坐下休息吧,饭马上好。"张辉接过父母的行李,动作自然得仿佛他们从未离开过。

李桂芳忍不住走进厨房,发现灶台上炖着红烧肉,正是她以前常做的那种。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
那顿晚饭吃得既温馨又尴尬。三个儿子争相给父母夹菜,讲述这七年来发生的事情,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最初那段时间的混乱与痛苦。

"大哥现在开了三家连锁网吧,生意可好了。"张强给父亲倒了一杯酒。

张勇不好意思地笑笑:"小本生意而已。老二才厉害,汽修店都成连锁了。"

"我算什么,老三才是真有出息,考上公务员了,还当上了科长。"张强拍拍张辉的肩膀。

张辉推了推眼镜:"去年结婚了,妻子是小学老师,现在怀孕五个月了。"

每一条消息都像一颗炸弹,炸得张建国和李桂芳目瞪口呆。这还是他们那三个啃老的儿子吗?七年时间,竟然都有了各自的事业和人生?

"你们...你们怎么突然..."李桂芳想问又不敢问完。

三个儿子交换了一下眼神。最终张勇放下筷子,深吸一口气:"爸妈,最开始那几个月,我们确实恨过你们。"

饭桌上一片寂静,连筷子碰碗的声音都消失了。

"我们以为你们不要我们了,"张勇继续说,声音有些哽咽,"头一个月,我们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换钱吃饭。后来实在没办法,我才去找了份网吧管理员的工作。"

张强接过话茬:"我在大哥工作的网吧隔壁的汽修店当学徒,从洗车工做起。"

"我..."张辉低下头,"我继续备考,白天打工,晚上学习。第三年终于考上了公务员。"

张建国听着儿子们的讲述,胸口又酸又胀。他能想象最初的艰难——三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男人,突然要自食其力,该有多不容易。

"为什么不联系我们?"李桂芳哭着问,"我们留了王阿姨的电话..."

"因为我们想证明给你们看,"张勇抬起头,眼里闪着泪光,"我们想等自己真正站起来了,再堂堂正正地见你们。"

张建国再也控制不住,老泪纵横。他错了,他们当初的狠心没有毁掉儿子们,反而让他们长大了。

那天晚上,一家人聊到深夜。三个儿子带父母参观了现在的家——每个房间都整洁有序,墙上挂着他们的工作照、奖状,张辉的房间里还有他和妻子的结婚照。

"这是你们的房间,"张勇推开主卧的门,"我们每周都打扫,就等你们回来。"

张建国和李桂芳站在门口,看着七年前他们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布置,只是床单被套都是崭新的,床头柜上还摆着他们当年的结婚照。

"我们...我们以为回来会看到房子被糟蹋得不成样子..."李桂芳摸着干净的床单,声音哽咽。

"最开始确实很乱,"张强不好意思地承认,"直到有一天,我们饿得实在受不了,翻箱倒柜找钱时,发现了妈妈藏起来的相册..."

张辉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旧相册,递给父母:"看到你们年轻时的照片,还有我们小时候的样子,突然意识到,你们也是普通人,也会累,也需要被爱..."

相册翻到最后一页,夹着一张纸条,是李桂芳七年前匆匆写下的:"儿子们,爸爸妈妈永远爱你们。"

李桂芳再也忍不住,抱住三个儿子痛哭起来。张建国站在一旁,抹着眼泪,看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们,心中满是欣慰。

第二天,全家人一起去参加了王阿姨的葬礼。回来的路上,张辉提议去他家坐坐,见见他怀孕的妻子。

张辉的家在一个安静的小区,两室一厅,虽然不大但温馨整洁。他的妻子小杨是个温柔贤惠的姑娘,热情地招待了公婆。

"爸妈,我和小杨商量好了,"吃饭时张辉突然说,"等孩子出生,不管是男孩女孩,名字里都要带一个'芳'字,纪念妈妈。"

李桂芳的眼泪又掉了下来,这次是幸福的泪水。

晚上回到老房子,张建国和李桂芳坐在阳台上,望着城市的夜景。七年前,他们就是从这里逃离的;七年后,他们又回来了,带着满心的欣慰与希望。

"老头子,我们当初的决定...是对的。"李桂芳靠在丈夫肩头,轻声说。

张建国点点头,握紧妻子的手。楼下,三个儿子正有说有笑地走回来,手里提着给父母买的营养品。灯光下,他们的身影挺拔而坚实,再也不是当年那些蜷缩在父母羽翼下的雏鸟了。

"明天去看看老王的老年公寓吧,"张建国突然说,"听说那边环境不错。"

李桂芳明白丈夫的意思,微笑着点头。儿子们已经长大,是时候放手让他们飞得更高,也该为自己活几年了。

夜风轻拂,带来远处花香。这个家,终于找回了它应有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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