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0美元。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市中心的兑换点，我递过去一张富兰克林，换回来的，是一沓厚的好几厘米的阿根廷比索。 我当时的感觉是：手足无措，心跳加速，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揣着巨款的富翁。 可这种感觉，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。 我原本是冲着“南美小巴黎”的名号来的，想象中的阿根廷，是探戈、是梅西、是潘帕斯草原上呼啸的风。 结果待了半个月，我发现这个国家的复杂和撕裂，远超所有人的想象。 它就像一本封面烫金，内页却被水泡皱的古书，每一页都写满了辉煌和无奈。

一、当“百万富翁”的第一天，我差点付不起一顿午饭

刚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换钱。 朋友提前警告过我：千万别去银行，要去“小蓝屋”（Blue Dollar），那是当地人心照不宣的黑市汇率。 官方汇率，1美元可能换350比索。 但在“小蓝屋”，1美元能换到接近1000比索。 三倍的差距！ 这意味着，如果你用信用卡消费，所有东西的价格会自动乘以三。 我揣着那沓厚厚的比索走在佛罗里达步行街上，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。这花花绿绿的纸币，每一张都印着阿根廷的国家英雄和神兽，拿在手里沉甸甸的，有种不真实的富足感。 我走进一家看起来不错的咖啡馆，点了一杯拿铁和一份牛角包。 结账的时候，服务员报出一个数字：3000比索。 我脑子里的计算器瞬间卡壳。3000？听起来像个天文数字。我掏出手机换算了一下，哦，差不多3美元。 我松了一口气，开始体验这种奇特的“数字错觉”。 街边的冰淇淋，800比索；一张地铁票，125比索；一瓶可乐，500比索。 每天出门，我都必须带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，或者干脆背个包专门用来装钱。在这里，现金为王，因为没人知道明天的比索还能买到什么。 我住的公寓房东，一个叫马丁的本地大叔，他指着电视里的新闻苦笑着告诉我：“我们阿根廷人，不是在讨论经济，就是在经历经济危机。” 年通货膨胀率超过140%，这是什么概念？ 就是你今天口袋里的1000比索，到了下个月，购买力可能只剩下不到一半。 所以，一发工资，所有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进超市，把钱换成实物：卫生纸、食用油、面粉、罐头。或者，想尽一切办法换成美元。 美元，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硬通货。 很多商店的标价，尤其是大件商品，旁边都会用小字标注一个美元价格。房租、汽车、电子产品，几乎都用美元结算。 我突然理解了那种“富翁的贫穷”。 你手里攥着成千上万的比索，却感觉自己一无所有，因为你知道，这些纸币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贬值。 那种感觉，就像手里捧着一把正在融化的雪，你抓的越紧，它消失的越快。

二、一座活在过去的“欧洲鬼城”

走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街头，你会产生一种时空错乱感。 尤其是在雷科莱塔区（Recoleta）和巴勒莫区（Palermo）。 街道两旁是典型的新古典主义和装饰艺术风格的建筑，雕花的阳台、高大的落地窗、厚重的石材外墙，让你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巴黎、马德里或是米兰。 我花了一个下午，在雷科莱塔公墓里闲逛。 这里被称为“南美最美的墓园”，与其说是墓地，不如说是一座微缩的城市。每一座陵墓都是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，大理石天使垂着头，青铜雕像沉默的守护。贝隆夫人的墓前，永远摆满了新鲜的鲜花。 阳光透过高大的树冠洒下来，光影斑驳，安静的让人心悸。 你会忍不住感叹：这是一个多么有底蕴、多么辉煌过的国家。 一百年前，阿根廷确实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。它的GDP一度超过法国和德国，布宜诺斯艾利斯是全球精英向往的“应许之地”。 可当你把目光从那些宏伟的建筑上移开，看向地面时，现实感瞬间就把你拉了回来。 人行道上，很多地砖都已破碎、翘起，一不小心就会绊倒。 精美的老建筑外墙上，布满了涂鸦，有些墙皮已经剥落，露出里面的红砖。 街角的垃圾桶常常是满溢的，风一吹，塑料袋和纸屑就飘的到处都是。 晚上，七月九日大道的方尖碑亮起灯光，宽阔的马路像一条流光的银河，气势磅礴。 可就在不远处的街边，你能看到无家可归的人裹着毯子，在银行的屋檐下蜷缩成一团。 这种强烈的对比，无处不在。 一边是穿着考究、牵着宠物狗在公园里散步的中产阶级，他们讨论着哲学、艺术和最新的歌剧。 另一边，是翻捡垃圾桶寻找可回收物的拾荒者，他们推着吱吱作响的小车，沉默的穿梭在城市的繁华与破败之间。 我跟一个在圣特尔莫（San Telmo）古董市场摆摊的老爷爷聊天。 他卖的是一些旧的银器、老照片和二战时期的明信片。 他指着一张发黄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老照片对我说：“你看，那时候的我们，和欧洲人没什么两样。我们喝着一样的咖啡，看着一样的戏剧，我们的祖辈从意大利、西班牙来，把这里当成了新的家。” 他顿了顿，叹了口气：“只是，我们把一手好牌打烂了。” 这座城市，就像一个家道中落的贵族。 它依然穿着体面的旧礼服，保持着优雅的姿态，但衣服的边角已经磨损，口袋里也早已空空如也。它活在对往昔辉煌的追忆里，却对眼前的窘迫无能为力。

三、超市里的“魔幻现实主义”：牛肉比纸巾便宜？

想了解一个地方的真实生活，就去逛它的超市。 在阿根廷，逛超市是一种堪比坐过山车的体验。 我第一次走进一家Coto超市，直奔最负盛名的牛肉区。 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。 一整排巨大的冷柜，里面堆满了各种部位的牛肉：里脊（Lomo）、眼肉（Ojo de Bife）、西冷（Bife de Chorizo）。那牛肉的颜色，是深邃的宝石红，大理石花纹分布的均匀漂亮。 我拿起一盒将近一公斤重的顶级眼肉牛排，看了看价格：6000比索。 换算过来，不到7美元。 在国内，这个价格可能只够买一小块普通的西冷。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：多买点！这简直便宜的像不要钱！ 阿根廷作为世界顶级的牛肉生产国和出口国，本地人吃牛肉确实是“白菜价”。一个普通家庭，每周吃几次丰盛的烤肉大餐，毫无压力。 旁边的红酒区，同样是天堂。 一瓶品质相当不错的马尔贝克红酒，价格可能只需要4000比索，也就是4美元左右。 牛肉配红酒，这是阿根廷人刻在骨子里的生活美学，也是他们面对糟糕经济时，最后的慰藉。 可当你转过身，走向日用品和进口商品区时，画风突变。 一包进口品牌的薯片，价格可能和一斤牛肉差不多。 一管高露洁牙膏，价格高的让你怀疑是不是标错了小数点。 我看到一瓶欧莱雅的洗发水，标价接近10000比索，折合10美元，比国内贵出不少。 最夸张的是电子产品。 我好奇的问了问最新款iPhone的价格。店员告诉我，要差不多2000美元，而且通常需要预定，因为官方渠道根本没货。 2000美元！在美国可以买两台了。 一个在阿根廷工作的华人朋友告诉我，这里的平均月薪，换算成美元，大概只有400到500美元。 这意味着，一个普通人不吃不喝四五个月，才能买一部手机。 这种价格体系的扭曲，是长期高通胀和进口管制的直接后果。 所有需要进口零件或技术的东西，都贵的离谱。汽车、电脑、家用电器，对普通家庭来说都是奢侈品。 我看到一个年轻人，在超市的牛肉柜台前犹豫了很久，最后拿了一大块肉，心满意足的去结账。但在他路过卖巧克力的货架时，只是看了一眼，就匆匆走开了。 那一刻，我突然觉得很心酸。 在这个国家，吃上一顿顶级牛排的快乐是如此的唾手可得，但享受一点点来自现代工业文明的“小确幸”，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。 生活被切割成了两半。 一半是属于潘帕斯草原的、丰腴的、传统的；另一半是属于全球化的、现代的、昂贵的。 而大多数阿根廷人，只能在第一半里，尽情的狂欢。

四、生活的解药：足球、探戈和一场永不结束的Asado

既然经济这么不靠谱，阿根廷人是怎么活下来的？ 靠的是三样东西：足球、探戈和烤肉（Asado）。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，你很难找到一个不爱足球的人。 博卡青年和河床，不仅仅是两支球队，更是一种身份认同和阶级划分。整个城市被分裂成蓝黄和红白两个阵营。 我去看了一场博卡青年主场的比赛，在著名的“糖果盒”球场。 那不是在看球，那是在参加一场宗教狂欢。 从比赛开始前三个小时，球场周围就挤满了穿着蓝色球衣的球迷。他们唱着、跳着、敲着鼓，气氛热烈的像火山喷发的前夜。 当球队进场时，整个球场都在震动。几万名球迷一起跳跃、高歌，抛洒下无数的纸片，那场面，我一辈子都忘不了。 坐在我旁边的球迷大叔，上一秒还在跟我抱怨物价，下一秒就站起来，挥舞着拳头，用嘶哑的嗓音高喊球员的名字。 足球，是他们宣泄所有情绪的出口。生活里的失意、愤怒、无奈，都在这90分钟里，随着汗水和呐喊，蒸发的一干二净。 而探戈，则是这个国家忧郁的灵魂。 在博卡区的卡米尼托小道，在圣特尔莫的周末集市，你总能看到街头艺人即兴的跳起探戈。 舞者的表情总是那么的严肃、深沉，眼神里充满了激情和故事。他们的舞步，时而缠绵，时而凌厉，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，又像一段无法言说的爱恋。 探戈诞生于19世纪末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港口，是那些背井离乡的欧洲移民，在码头的酒吧和妓院里，创造出的舞蹈。它充满了乡愁、失落和对命运的挣扎。 这种骨子里的忧郁气质，一直延续到今天。 但对普通人来说，最重要的生活解药，还是Asado——家庭烤肉。 周末，驱车去郊外的别墅，或者干脆就在自家后院、阳台上，支起一个烤架。 男人们负责烤肉，他们对火候、时间和肉的部位，有着近乎偏执的讲究。香肠（Chorizo）、血肠（Morcilla）、牛肋排（Asado de Tira）、各种内脏……一大盘一大盘的肉，在炭火上烤的滋滋作响。 女人们则准备着沙拉、烤面包和Chimichurri酱料。 孩子们在院子里追逐打闹。 一场Asado，通常会从中午持续到傍晚。大家围坐在一起，喝着马尔贝克红酒，吃着烤肉，天南地北的聊天。 没有人谈论通货膨胀，没有人抱怨工作。 那一刻，时间仿佛变慢了。空气里弥漫的，只有烤肉的香气、红酒的醇厚，和家人朋友之间最温暖的联结。 我参加过一次朋友家的Asado。主人对我说：“只要我们还能和家人一起吃烤肉，阿根廷就还没完蛋。” 我看着他脸上满足的笑容，突然明白了。 在这样一个充满不确定性的国度，人们选择抓住那些最确定的东西：家庭的温暖，朋友的陪伴，和一块烤的恰到好处的牛排。 这是一种生活智慧，也是一种无奈的乐观。

五、政治的钟摆：在“庇隆主义”和“自由主义”之间反复横跳

为什么阿根廷会走到今天这一步？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，我问过很多人这个问题。出租车司机、咖啡师、大学教授…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，但几乎所有人都会提到一个词：政治。 在总统府“玫瑰宫”前的五月广场上，我站了很久。 这里是阿根廷所有政治风暴的中心。贝隆夫人曾在这里对成千上万的支持者发表演讲，军政府的坦克曾在这里碾过，一代又一代的阿根廷人在这里集会、抗议、欢呼、哭泣。 阿根廷的现代史，就像一个巨大的钟摆。 一端，是强调国家干预、高福利、保护民族工业的“庇隆主义”。 另一端，是主张市场开放、削减赤字、拥抱全球化的“自由主义”。 过去几十年，这个国家就在这两端之间，疯狂的来回摇摆。 一个政府上台，推行高福利政策，大肆印钞发钱，讨好选民。结果导致财政赤字飙升，通货膨胀失控。 下一届政府上台，为了解决危机，开始痛苦的“休克疗法”，削减福利，开放市场，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（IMF）求助。结果又导致大量企业破产，失业率飙升，引发剧烈的社会动荡。 然后，民众又开始怀念起高福利的“好日子”，再次把钟摆推向另一端。 这种周而复始的循环，耗尽了国家的元气。 我住的公寓房东马丁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。 他年轻时是一家国营工厂的工人，在庇隆主义政府时期，生活安稳，福利优厚。 后来，自由主义政府上台，工厂私有化，他失业了。 他用遣散费开了家小杂货店。几年后，又一场经济危机来袭，比索一夜之间变成废纸，他的积蓄化为乌有。 “我们就像坐在一艘没有舵的船上，”他给我倒了一杯马黛茶，慢慢的说，“海浪把我们推向东，我们就往东漂。海浪把我们推向西，我们就往西漂。没人知道方向在哪里。” 这种对未来的不确定感，深刻的影响着每一个人的选择。 有能力的人，想方设法的把孩子送去国外读书、工作，办理一个欧洲国家的护照。 普通人，则选择活在当下。他们不愿意做长远的财务规划，因为“谁知道五年后这个国家会是什么样？” 他们更愿意把钱花在一次旅行、一顿大餐、一场球赛上。 这种看似“今朝有酒今朝醉”的态度，背后其实是一种深刻的无力感。 当个人的努力无法抵抗宏观环境的巨浪时，享受眼前的片刻欢愉，就成了唯一的选择。

六、世界的尽头：巴塔哥尼亚的荒野与孤独

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待久了，你会感觉有点窒息。那种繁华与衰败交织的矛盾，那种热情与绝望并存的气氛，会慢慢的侵蚀你。 于是，我买了一张机票，飞向了南边的巴塔哥尼亚。 飞机起飞后，窗外的景象很快就变了。 密密麻麻的城市建筑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，是无边无际的潘帕斯草原，平坦的像一张绿色的地毯。 再往南，地貌开始变得荒凉、崎岖。 这里是真正的地广人稀。阿根廷拥有278万平方公里的土地，世界第八，人口却只有4600万。大量的人口集中在首都圈，剩下广袤的国土，几乎是空的。 在埃尔卡拉法特（El Calafate），我第一次看到了莫雷诺冰川。 那是一堵几十米高、绵延数公里的冰墙，矗立在阿根廷湖上，泛着幽蓝色的光。 你站在观景台上，能清楚的听到冰川内部传来“咔咔”的断裂声。然后，毫无征兆的，一大块有几层楼高的冰块，从冰川上剥离，轰然一声巨响，砸进湖里，激起巨大的浪花。 那一刻，你会感觉到大自然的伟博和人类的渺小。 所有的经济危机、政治纷争，在这座存在了上万年的冰川面前，都显得微不足道。 我参加了一个冰川徒步团。向导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，叫胡安。 他一边带着我们走在冰面上，一边说，他出生在布宜诺斯艾利斯，但大学一毕业就来了这里。 我问他为什么。 他说：“在首都，每个人都很焦虑。他们焦虑工作，焦虑汇率，焦虑未来。在这里，你只需要焦虑一件事：别从冰上掉下去。” 他笑了，露出一口白牙。 “在这里，生活很简单。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。没有那么多新闻，没有那么多噪音。风很大，可以吹走你所有的烦恼。” 在巴塔哥尼亚的日子，我每天都在徒步。 菲茨罗伊峰的日照金山，百内三塔的壮丽倒影。这里的风，真的能把人吹跑。天空蓝的像一块纯净的画布，云朵被风塑造成各种奇特的形状。 路上很少能看到人，偶尔遇到一个背包客，大家会默契的点头微笑，说一句“Hola”。 这种极致的空旷和孤独，反而有一种治愈的力量。 它让你从布宜诺斯艾利斯那种复杂、纠结的情绪中抽离出来，让你重新思考，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。 或许，对于阿根廷这个国家来说也是一样。 当它在现代化的道路上反复摔跤、迷失方向时，这片古老而荒凉的土地，就是它最后的退路和庇护所。

七、写在最后：一杯马黛茶里的甜与苦

离开阿根廷的前一天，我又回到了圣特尔莫的那个古董市场。 跳探戈的人还在，卖旧货的老爷爷也还在。 我坐在广场边的咖啡馆，学着当地人，点了一杯马黛茶。 一个葫芦做的杯子，插着一根金属吸管，里面装满了绿色的茶叶。服务员会给你一个热水壶，自己续水。 第一口喝下去，又苦又涩，我差点吐出来。 但多喝几口，慢慢的，一种独特的草本清香开始在嘴里回甘。 我突然觉得，这马黛茶的味道，真像阿根廷。 初尝是苦的，充满了历史的沉重和现实的艰辛。 但你若有耐心，慢慢的品，又能从那苦涩中，品出一丝回甘。那是属于足球的激情，属于探戈的浪漫，属于Asado的温暖，属于巴塔哥尼亚的壮阔。 阿根廷发展到什么程度了？ 它没有一个简单的答案。 它是一个拥有世界级资源和人才，却深陷“中等收入陷阱”的样本。 它是一个精神上的欧洲贵族，和一个经济上的拉美病人。 它是一个让国民又爱又恨，无数次想逃离，却又在心底深深眷恋的家。 飞机起飞，我看着窗外那片熟悉的、混乱的、充满生命力的城市灯火，心里默默的说了一句： “祝你好运，阿根廷。” 希望下一次再来，你杯子里的那杯马黛茶，能少一点苦，多一点甜。

阿根廷旅行实用Tips：

关于货币：

千万不要用信用卡！ 除非你想体验三倍的价格。务必带足美元现金。100美元面值的最受欢迎。换钱找“小蓝屋”（BlueDollar/Cueva）。 可以在酒店前台问，或者在佛罗里达步行街上，会有人小声喊“Cambio， Cambio”，跟着他们去就行。注意安全，最好两个人一起去，当面点清。多准备零钱。 因为通胀，很多小店找不开大额比索。带个零钱包非常有用。关于安全：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富人区（如Palermo， Recoleta）相对安全，但也要时刻保持警惕。天黑后避免独自前往不熟悉的街区，尤其是博卡区（La Boca）。手机、相机不要轻易外露，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。背包最好背在胸前。打车优选Uber或Cabify，明码标价，比路边招手叫的出租车更安全。关于交通：在布宜诺斯艾利斯，可以办一张SUBE卡，乘坐公交和地铁，非常便宜。阿根廷国内旅行，城市之间距离很远，首选飞机。提前在阿根廷航空官网预定，价格会便宜很多。长途大巴也是不错的选择，尤其是夜班车，可以省一晚住宿费。阿根廷的大巴条件很好，座椅可以放平，堪比飞机商务舱。关于美食：牛肉！牛肉！牛肉！ 随便走进一家烤肉店（Parrilla），点一份Bife de Chorizo（西冷）或Ojo de Bife（眼肉），都不会让你失望。记得告诉服务员你想要的熟度（Jugoso是五分熟，推荐）。红酒： 马尔贝克（Malbec）是国酒，便宜又好喝，大胆尝试。冰淇淋（Helado）： 阿根廷的意式冰淇淋水平非常高，尤其是“牛奶焦糖”（Dulce de Leche）口味，一定要试。Rapa Nui和Freddo是著名连锁店。馅饼（Empanadas）： 国民小吃，有各种馅料，牛肉、鸡肉、奶酪火腿等，便宜又美味。关于文化：看一场探戈秀。 可以选择价格较高的剧院式晚餐秀，也可以去圣特尔莫的酒吧看更接地气的表演。看一场足球赛。 如果你是球迷，这绝对是必体验项目。气氛无与伦比，但要注意安全，最好通过正规渠道或旅行社购票。学着喝马黛茶（Mate）。 这是阿根廷的社交文化核心，如果有人邀请你分享他的马黛茶，是一种非常友好的表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