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日期:2025-08-09 14:11点击次数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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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小航离世以后,北京南城又冒出个叫郭帅的硬汉,自称天下无敌。郭帅为人讲义气,性格沉稳老练,自从他从海南回来后,迅速成了加代的得力助手,堪称他身边不可缺少的一员猛将。
加代一直站在郭帅成长的角度,鼓励他多涉足实体行业,广结人脉,提升自己的名望,免得外面误会他靠资历崭露头角。
加代曾对他说:“咱们是铁哥们儿,一辈子的好兄弟,别被外头那些闲言碎语影响了。”
郭帅在南城宣武区开了家规模不小的夜总会,平时招待的多是社会上的兄弟们,也常吸引不少各路人士光顾。
郭帅身边有两名得力助手,一是康宏斌,另一位是他在辽宁拉拢过来的小弟于飞。于飞身手不凡,拳脚功夫过硬,为人忠诚老实,性格憨厚。康宏斌和于飞平日帮郭帅打理夜总会的日常事宜。
这夜,丁健给郭帅打电话。“帅子,你现在在店里吗?”郭帅答道:“我正好在,今晚店里还挺热闹。什么事儿?”丁健说:“我一会儿带个哥们儿过来,你可能不认识他。”
郭帅好奇问:“是谁啊?”丁健回答:“小八戒。”郭帅眉头一松:“小八戒?我不认识吗?邓金锁就是他!”丁健笑说:“对,就是金锁。我和他一起过去,你给我俩留个好卡包。”
郭帅问:“你俩咋凑一块儿了?”丁健笑着说:“他请我喝酒,喝茅台,还给我买了新衣服,一顿饭花好几千,真是心疼我。他好像想让我帮点忙,想着你那儿方便些。”
郭帅说:“那赶紧过来,我给你们留位置。”丁健提醒:“我去结账都是正常付钱,你别赖账啊。”郭帅笑道:“你来了我怎么可能收你钱?随时欢迎。”
不到半小时,丁健搭小八戒的车到了夜总会。车刚停门口,小八戒就扶着脚步摇晃的丁健下车。郭帅见状连忙喊:“大哥,健子,你喝这么醉?”小八戒笑着说:“帅哥,喝得有点晕,我们俩在饭店连着干了几杯。
健哥,到了。”丁健靠墙慢慢走:“帅子,给我俩安排卡包,再叫几个人陪陪。”郭帅挥手:“进去吧。”他让康宏斌将丁健扶到事先准备的卡包。卡包虽不是顶级,但够舒适。两人坐下,继续喝酒,郭帅也忙开了工。
忽然,夜总会里传出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好像是瓶子被扔了。众人齐刷刷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,一声怒骂紧随其后:“真混蛋,给你面子呢!气人!”紧接着一巴掌声响亮。
众人望去,施暴者是大兴区搞房地产的吕万波,被打的是驻唱歌手小蕊。小蕊脸色一片青紫,鼻子和嘴角流着血,十分狼狈。吕万波死死抓着她衣领,边骂边抽耳光。
于飞见状赶紧冲过去:“喂,你干什么?放开她!”将于飞从吕万波手中拉开后,他关切问:
“老妹,你没事吧?”小蕊捂住嘴轻声说:“哥,我没事。”她略带害羞,低声道:“吕老板,不好意思,刚才打扰您了。”“哪能?人家打你了,你倒先道歉?”于飞转身怒视吕万波,“哥们儿,这你是搞啥?”
吕万波双手叉腰,身后七八个兄弟也站起身来,指着于飞喊:“你不知道这是吕老板吗?”于飞冷冷回:“不认识又怎样?别以为喝了酒就能在这儿撒野。”吕万波一名兄弟挥手说:“叫你们那位郭帅老板过来。”
于飞顺手将小蕊挪到旁边,催她:“你先让开别挡着。”刚点烟的吕万波急喊:“你让她去哪儿?站住!谁准她走了?”小蕊吓得不敢动,只能停在那。
于飞转身去找郭帅,刚走远,吕万波咒骂:“你还真学会告状了?人家捧你几回你忘了吗?”紧跟着一巴掌落下,小蕊呜咽出声。于飞找到郭帅,焦急说:“哥,有个姓吕的老板刚打了小蕊。”
郭帅问:“这是为啥?”于飞说:“问过他们没人肯说清楚。”郭帅让人散开围观者,走上前,语气关切:“吕哥,咋回事?喝醉了?”吕万波不屑回应:“郭帅,我没喝醉,你来得正合适,过来!”
郭帅上前一步,盯着小蕊,“小蕊,这脸是谁弄的?”小蕊看了一眼吕万波。吕万波冷笑:“看我干嘛?我打过她吗?”小蕊小声解释:“没,我不小心摔倒撞的。”
郭帅严肃问:“到底发生什么?一个驻唱的姑娘,从山东老家来北京,没理由得罪你啊?”吕万波气愤说:“郭帅,我没毁你场子。我帮她捧场好几回了,每回给她多少钱?上万起,合起来五六万了,你说我有没有面子?”
小蕊插话:“那钱我没全拿,主持人和别人也分,我实际只拿了一半。再说吕哥,你的要求太过分了。”
吕万波强硬反驳:“我哪儿提要求过分?你当着你老板面说清楚!我最多想你晚上跟我走,我和兄弟们都看上你了,这算为难你吗?装什么清高?”郭帅一听,赶紧让小蕊挪开。
吕万波指着她说:“谁敢让她走?郭帅,我不亏你面子,就是不让她走!”郭帅忙劝:“你想怎么着?吕哥,别气,先坐坐。”吕万波涨红脸:“我不坐。
郭帅,我这月次次来你这,哪回少花二三万?怎么算,一个月得二三十万,你说我有没有面子?”郭帅连忙答应:“肯定有面子,吕哥,小蕊是我店的驻唱,绝对不是做那些事,何必为难她?要不我给你介绍二十个姑娘,你喜欢哪个直接带走,不用花钱。”
吕万波冷笑:“郭帅,我告诉你,我这钱根本不缺,别拿这点小钱说事,动辄几百万,我一笑置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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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重的是面子。刚才那个小姑娘根本不给我脸面,我叫她跟我走,她硬是不肯。我问她为什么不行,她竟然说不情愿。你说我能不动手教训她吗?
郭帅说:“哥,今晚别冲我来,她还小,不懂事,忍忍吧。一会儿我给你安排妥当。”
“不管用。”
“吕哥,你这真是砸了我的买卖。我郭帅在南城混,起码也有点底气吧?”
吕万波冷笑:“郭帅,你想用江湖那套吓唬我?”
“吕哥,醒醒酒,怎么样?不然我陪你喝两杯。小蕊,你先出去。”
吕万波盯着郭帅:“郭帅,我给你提个人,你听着。”
吕万波会说谁呢?如果是加代和田壮,郭帅又该如何应对?
最终,吕万波会提到谁?
他阴沉着脸对郭帅吼:“郭帅,这丫头今晚要走了,我真得找你麻烦了。”
“那你来呗。”郭帅冲小蕊摆手,“你过去。”
吕万波怒了:“行!郭帅,你还真有两下子。我捧你这么多次,全白忙活了。等着,看哪天我把你店砸了。你没防备时,我和几个兄弟把这丫头拖走,看看你护得住多久!”
郭帅平静道:“吕哥,你喝多了吧?看看我是谁,我是郭帅。别瞎嚷嚷,坐下,咱喝两杯,好好聊聊。”
吕万波嘲讽:“真吓到我了?来,打我啊!你敢碰我一根汗毛,我叫田壮来!认识田壮不?他是我结拜兄弟,刚从大兴调到市总公司。谁带他谁吃香,他和我心同一条线。你还用江湖套路吓我?赶紧赔礼道歉。”
郭帅心头一紧,这面子不能不给,毕竟田壮和代哥关系复杂,还坐镇市总公司二处,作风嚣张。郭帅面色一沉:“吕哥,我错了,别生气,坐下喝酒,咱好好谈。”
吕万波盯着郭帅:“郭帅,我问你,到我这里舒服吗?真是见多了四九城混社会的,没有谁敢这么对我。”
吕老板身边几个兄弟附和:“对,吕哥谁都不怕,南城黑白两道没人不服。郭帅,你算哪根葱?”
郭帅微皱眉头,沉默了,因为这话确实扎心。
这时,吕老板背后传来刺耳声音:“哎!哎!”
“谁吵吵嚷嚷的?”吕万波回头望去,只见一个穿黑色立领衬衫,解开三颗扣子,露出山虎纹身,身形瘦削,脸色冷峻,板寸头,下穿牛仔裤,脚蹬布鞋,腰间鼓鼓囊囊,双手插袋的人步步走来。
一个兄弟忙抓住吕万波胳膊说:“波哥,这人是丁健。”
吕老板不屑撇嘴:“丁健算什么东西?”
丁健这下火了,动作也更厉害。吕老板见他,问: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丁健不服气地反驳:“厉害又怎么样?”
吕万波皱眉:“你这是骂谁?郭帅,这家伙是你朋友么?”
郭帅连忙挡在丁健前,拍拍他胳膊:“健子,你先回去喝酒吧,这事儿跟你没关系,我来处理。他喝高了,我跟他说说就行。他跟田壮关系复杂,咱惹不起。”
丁健脖子一挺,语气质问:“郭帅,你算男人吗?一直混社会,难道什么人都能在这嚷嚷?田壮算啥东西?郭帅,别管了,你帮我去教训他,出了事我顶着。”
郭帅急劝:“听我,赶紧回去。”
丁健甩开他,指着他怒吼:“别拉我!郭帅,我们是兄弟。他这是砸你场子!”
郭帅焦急:“他是田壮哥们,你别听,听我的,快回去。”
吕万波见状,叉腰嚷:“有种你来打我!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出招!我没那么好对付!动手啊!”
丁健怒冲去,郭帅抱住他:“健子,求你别闹了!这人真惹不起,不能招惹。他喝多胡闹,你这闹,我生意就完了,我求求你,行吗?你不在乎,我还得做生意呢。”
丁健转身,眼睛通红:“郭帅,我问你,你到底怕什么?”
郭帅支吾: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丁健指鼻尖冷声:“别废话。告诉我,你怕加代还是怕田壮?加代是咱老大,田壮算什么?”
郭帅叹:“丁健,我不一样。你能是因为跟代哥从深圳一路拼杀,是元老,有资格。我跟代哥交情还浅,没法比。健子,别逼我了,我求你。
他没几分能耐,我一只手能打十个,但我真能出手吗?田壮和代哥关系怎么样?他不过喝多了撒野,别因为酒闹事。”
郭帅说着,把丁健往门口推,丁健挣开,坚持:“帅子,我就说两句,行吧?”
“想说啥?”
“放开我!”郭帅松手。丁健指着吕万波:“我不认识你,别拿人情压我,不买任何面。你得给郭帅道歉,事儿就这么了,听明白没?不道歉,看你怎么收场。”
吕万波一问兄弟:“他说啥了?让我干啥了?”
丁健复述:“你得给郭帅道歉。”
“道歉?我还得给他跪不成?”吕万波气急。
吕万波身边兄弟冷笑:“真不知天高地厚。哥们,你知道田壮是谁吗?他是田壮的结拜大哥。你们还敢扯?不信试试,看看田壮怎么治你!”
丁健哈哈一笑,“帅子,我现在才明白,他竟然认识田壮……”
“咋的,健子,你也喝高了?我都跟你说半天了……”
丁健拍头,“哎呀,我的天。兄弟,不该,抱歉。你是不是认识二处的田处长?”
“这你才知道?你以为我在吓唬你?”
“哥们,真抱歉。”话音刚落,丁健从后腰掏出“真理”刺,猛然向吕万波肚子扎了几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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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帅站在旁边,惊得目瞪口呆,结结巴巴地叫着:“哎,哎……”
吕万波和几个兄弟也慌乱了,“吕哥,吕哥……”
吕万波被连刺了四刀,猛地一声“扑通”,倒在了沙发上。丁健转身抓住刚才嘲笑他的人,“你不是笑得挺欢的吗?现在还能笑吗?”
“老大,老大,我不笑了……”
丁健又往他肚子上捅了一刀,然后又盯上另一个小子。看到这情况,吕万波的其他兄弟吓得撒腿就跑。
丁健握着“真理”刺刀,“我不管你们认识谁,把他叫过来,我等着。谁敢欺负郭帅,我就让他们送命!说话!”
说着,丁健用“真理”刺刀扇了吕万波一巴掌,伤口都能看见肠子了。
康宏斌和于飞连忙冲过来,拉住丁健。郭帅一把推开他,“快走!你这是干什么?”
这时酒醒的小八戒走过来看了一眼,“这怎么弄成这样了?”
郭帅焦急地说:“健子,我求你了,你们赶紧走,回家去吧。”
丁健坚定地说:“郭帅,我们是生死兄弟。那混蛋骂你、欺负你,以后碰见他,叫我来。”他指着吕万波,“这次服不服气?”
“服了,服了……”
丁健嚣张地说:“不服,咱们门口来场五连子的生死对决!”
郭帅立刻推了他,“走吧!宏斌,你把他们送回去。”
康宏斌赶紧拉住丁健,“健哥,我送你回去。”
丁健摆手,“别拉我,我没喝多,别拽我。郭帅,我先走了。要是田壮问你,就跟他说是我干的。怕他?”
“走!金锁,你酒醒了吗?”
小八戒有点糊涂,“我听你的,健哥,你说我喝多了,那我就喝多了;不喝多,那我就没喝多。”
丁健说:“咱们找地方继续喝。我酒醒了,走,喝酒去。”
康宏斌劝说:“健哥,你还是回家吧。”
丁健用指头点了点康宏斌,“宏斌,别废话,陪我喝酒去。”
于是,康宏斌拉着丁健和小八戒上了车,找地方继续喝。郭帅着急拨打120,把吕万波和另外两个兄弟送进医院。
在南城医院,经过四个小时的抢救,吕万波他们的伤口终于缝合完毕。凌晨五点,吕万波醒了,郭帅赶紧问:“吕哥,感觉怎么样?”
吕万波苦笑,“哎呦,我去,你们真够狠的!你们不怕死吗?等着,这事没完!郭帅,你得告诉丁健,这事儿没完,我一定找你们算账。天一亮我就打电话!”
“吕哥,我们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?丁健是加代的兄弟,田壮和我代哥可是交情铁得很。你就算打电话,最后也得调解和解,不如直接了结。你想要钱还是东西,随便提。”
“没门儿,谁说都没用。我不图钱,就想让丁健坐牢,或者废了他的胳膊腿,才能报这仇。”
“不是这样的,吕哥……”
“我累了,要休息了。护士,把他请出去。”
护士走过来,吕万波指着郭帅大声说道:“别废话,这事儿没完!”
护士把郭帅请出了病房。郭帅一时没了主意,丁健倒头就喝,喝得酩酊大醉,昨晚发生的事全忘得一干二净,自然没告诉加代。
第二天一早,二处的田壮刚坐进办公室,吕万波就打来电话:“大壮……”
“哎呦我去,吕哥,大兄弟你终于打来了!”
吕万波急切说:“你赶快过来,南城医院,迟了我可就见不到了。电话里不方便说,得见面讲,快点,别耽误。真迟了,我就没命了。”
田壮听完,急忙冲病房,一推门看到呼吸机和心电图,惊叫:“天哪,这人怎么成这样了?”
几个兄弟面面相觑,同时说:“田处长,这事儿您还是问大哥吧。”
田壮拉椅子坐旁边,沉声问:“到底怎么回事?谁下的狠手?”
吕万波叹气,“大壮,先别问是谁打的,我先讲个故事,你仔细听。”
“这时候讲故事?说正事吧。”
吕万波说:“十五年前,你还在大兴只是个小派头,那时候你现在的位置,是怎么挣来的,记得吗?”
田壮说:“大哥,这辈子都忘不了。你当年拿三百万帮我铺路,让我步步高升,要不然哪有今天。哥,虽然没说,但一直记得。”
吕万波继续:“今天我只求你一件事,不管愿不愿意管,管不管,都得管。能不能办,看你了。”
田壮问:“说吧。”
“打我的人你认识,跟你关系很铁,听说不简单。”
田壮惊问:“谁?”
“丁健。”
“什么?丁健!他不只扎了我,还捅了我几个兄弟和最好的哥们儿。他们都捅了一刀,正隔壁病房。我被扎三刀,脸上还挨了刺刀。要不是郭帅拦着,我早没命。”
田壮一时说不出话。吕万波叹息:“大壮,别太往心里去。能办就办,办不了也没事。我这命不值钱。你现在牛了,做二处老大,可能还升副经理。哥帮不了你,以后还得靠你,是吧?别难为自己。”
田壮郑重:“你等我消息。”
“好,大壮,我补充一句,我不要钱,只想找回尊严。”
田壮好奇:“怎么找尊严?”
吕万波目光一冷:“他怎么打我,我就怎么还击。”
田壮叹气,“哥,你能不能开个价?想多少钱,说出来。”
“你是说你下不了手?”
“不是干不了,哥。咱们先做两手准备,好吗?你先开个价。”
“随便说?”
“你说啥都行,只要你能满意。”
“好。”吕万波伸手,五指摊开,“五千万。”
田壮忽然愣住,“不是……”
“怎么了,大壮?以你哥在大兴身份,这价不算高。他被弄成这样,我要五千万,这很合理。”
“行,哥,先别激动,等我消息。”田壮说完,转身离开病房。
吕万波被推出去后,还向丁健吹嘘自己是田壮的结义兄弟,但丁健还是下了手。田壮气得恨不得立刻报复,赶紧给郭帅打电话。
“郭帅,你现在在哪?”
“我在夜总会这边呢。”
“你还有心思待店里?”
“壮哥,你听我说……”
“我看你别多说了。我田壮,在你们眼里,太没面子了?还是觉得我在北京根本没背景?”
“壮哥,这事我真说不清,你要怪,怪我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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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抓我、打我,随你便。”田壮急切地问:“丁健在哪里?”郭帅答:“我不知道,他没跟我一块儿。”
“你别乱跑,就呆在店里,我马上派人去抓你,明白吗?”
“好,我等着。”郭帅挂了电话。
田壮接着拨打丁健的电话。郭帅没怕,丁健更嚣张。
丁健喝酒喝到凌晨三点,回家后一头倒下,醉得不省人事。忽然电话响了,他迷迷糊糊地想着,这点儿时间会是谁打来,就闭着眼接了。
“谁?”
“我是田壮。”电话那头怒声道。
“哎呀,壮哥,什么事啊?”
“丁健,你现在还在睡?”
“现在才九点,哪有人一大早不睡觉,壮哥,你找我啥事?”
“你这心真够大的。”
“壮哥,说说嘛,心大啥意思?发生啥事?”
田壮直问:“你昨晚打的吕万波是谁?”
丁健醉得忘了昨晚,问:“谁是吕万波?”
田壮大吼:“你打了人还不记得?吕万波是谁都不知道?”
丁健火了:“喊我干啥,有话好说,我真不认识吕万波,难道你爸是他?”
田壮怒道:“丁健,你这是找死吗?”
丁健回骂:“别骂我,没人敢骂我妈。你敢骂我妈,我绝不放过你。别以为你是二处头儿我就怕你,骂我妈,我就找你算账。我拿武器去你单位,非把你脑袋砸烂!”
田壮冷静下来:“你还挺嚣张的。你到底想怎样?丁健,你在哪儿?我去找你。”
“我在保利大厦。你来吧,到楼下喊我,我下来跟你见面。”说完,丁健啪地挂了电话。
丁健从床上爬起,洗了脸,点支烟,摇摇头,自言自语:“哎,想起来了,昨晚确实在郭帅那儿扎了几个人,绝不止一个。”
田壮火冒三丈,赶紧打电话给加代:“加代,你真狠,这弟弟还真够呛……”
“我怎么了?”
“你这弟弟还算你的吗?”
“你疯了吧,你到底想说啥?”
田壮叹气:“说实话,这些年跟你混,真的白搭,在你面前我一点面子都没有,提我名字一点用处也没。”
加代急了:“你这话什么意思?哪来的面子不面子?”
田壮说:“昨晚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?”
加代问:“啥事?”
田壮:“丁健扎了我哥们,你一点消息没?”
“扎你哥们?为啥?”
“不管原因啥,谁也不能动我哥们。”
加代:“你哥们值得这么牛逼么?咋就不能被扎了呢?”
“加代,你什么意思?那可是我哥们啊。”
“我说,他是你哥们,他凭啥这么横?”
“加代,我还你哥吧?”
加代:“先不提兄弟情义,壮哥,说话讲理,你清楚丁健是啥人。我不信他光因为喝酒,没来由就拿刀去扎你哥。”
“不管有啥理由,说到我了,也不能动刀子。”
“壮哥,你太激动了,先冷静。你在哪?”
“我正往保利大厦赶,丁健约我去‘较量’一番。”
加代:“你闲得慌?来我这儿吧。”
“才不去找你,我要去找丁健,你别管。”
“来,我陪你,等我。”说完加代挂了电话。
敬姐好奇:“怎么了?”
“不清楚。见鬼了,田壮和丁健约着打架,我得去看看。”
王瑞开车,和加代一起来到保利大厦楼下。加代打电话给丁健:“健子,醒没?”
“哥,醒了。”
加代问:“你和田壮咋回事?”
“我那个……”
加代:“楼下等你,见了面再说。”
“好的。”
丁健从床底摸出一把五连子,藏怀里,顺着楼梯下楼。
加代看见:“你怀里装的啥?”
“五连子。”
“拿着干啥?”
丁健:“田壮要来找麻烦,我不能只挨打。带着五连子,他敢耍花样,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你疯了?哥,我在这呢,赶紧扔车里!”
“哥……”
加代厉声:“马上扔!”
丁健把五连子丢车里,“砰”的一声,“真理”意外走火,加代吓一跳,丁健也被自己吓了一跳。看加代那样,他忍不住笑了。加代白他一眼:“昨晚到底咋回事,给我说说。”
丁健说:“昨晚在郭帅夜总会,有个人,姓啥我忘了,反正是田壮哥们,冲驻唱女生又打又骂,打得脸都肿了。郭帅劝他,他不听,骂得更凶。我看郭帅没人撑腰,就上去用五连刀噗噗几刀,把他制服了,还顺手扎了两个凶神恶煞。”
“接着呢?”
“郭帅把我推到门外,然后我就走了。”
加代问:“哪个是田壮弟兄?”
“就是我扎了三刀那家伙。”
“他说提到田壮没?”
“提了。”
加代继续:“咋说的?”
“他说他和田壮是拜把兄弟,还当面骂我。”
“他说到我了吗?”
“没提,我话算话。”
加代笑:“你还挺靠谱,要是马三,肯定说提了我,还说对方骂了我。”
“我直来直去。不管田壮想干啥,我不会等死。他拿64砸我,我就用五连刀回击。没提就是没提,他不可能不认识你。”
“一会儿田壮来了,别说话,看我怎么说,行不?”
“他要动我怎么办?”
“他要敢吹牛,我在这,他哪敢动你?快回车里!”
“别,哥,别让我吃亏,不要把你也扯进来。”
加代反驳:“胡说!他要打我,勇哥肯定不会放过他。”
“那好,我先上车了。”
“行,去吧。”
丁健犹豫:“哥,不对……”
“怎么了,说说。”
丁健说:“你别替我背这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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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代问:“这话啥意思?”
“哥,别让自己难受。这事儿是我先动手的,兄弟我得扛着。没什么大不了,我等着他来找我。”
“赶紧上车,听话,别磨蹭!”
“我就是这意思……”
见丁健磨蹭不愿动,加代索性一把将他推上车,自己双臂抱胸站着,等着田壮出现。
二十分钟后,一辆绿色老北京吉普车飞速冲了过来。车刚停,脸涨得通红、满是怒气的田壮下了车,指着车内的丁健:“给我下来!”
“混蛋!”
田壮怒吼:“你还敢骂我?”话音刚落,手已伸向后腰。
加代连忙喊:“你想干什么,壮哥?”
“你没听见他骂我?”
加代问:“我不是问你,他打算干啥?”
田壮掏出一把64“真理”手枪:“我拿着‘真理’,还能咋样?”
加代不屑道:“‘真理’找回来了是吧?有把‘真理’就了不起了?别忘了你丢‘真理’的时候。”
田壮气势顿时弱了些:“你这话说得扎心,你什么意思?”
加代招招手:“你过来……”
田壮问:“干嘛?”
加代答:“早上你开吉普车闹腾,不让人清净,还带着把64,你是想对谁动手?”
“你根本不清楚情况。”
加代说:“现在我知道了,丁健把事说清楚了。我问你,你清楚个啥?”
“我知道,他扎了我兄弟。”
加代问:“他为啥扎你兄弟?你兄弟在郭帅夜总会,把驻唱女孩打得鼻青脸肿,嘴鼻都是血,还指着郭帅鼻子骂人,说自己是你拜把兄弟,要砸郭帅店。你说这话是对郭帅说的还是对我?”
“没必要说那些没用的。”
“什么叫没用的话?人家说那样的话,我们还能眼睁睁不理?”
田壮说:“不是的,你要真想打他随便,我没说不让你出手。拳头脚踢两下也成,干嘛非得拿‘真理’刀扎?再说了,他都提到我名字了,干嘛非打他?可丁健一上来就噗咻噗咻扎针,你说我该咋办?大哥问我管不管,你说我怎么回话?”
“这样,我不想让你为难。壮哥,你问你大哥要多少钱?我这边给他凑。”
“真的吗?”
“还假?”
田壮伸开手掌,加代看着,“可以啊……”
田壮说:“我还没说完呢……”
“就五十万吧?我给他,今天下午准时送过去。”
“不是,是这个数……”田壮又晃晃手掌。加代盯着他说:“怎么,冲你这面子来?五万?五万的话,我亲自去给他道歉,怎么样?”
“那可是我大哥啊……”
加代听了忍不住说:“你开玩笑吧?五百万?五百万都够要人命了吧?”
田壮答:“五千万!”
“你大哥哪根筋不对?就扎了几刀,怎么能要这么多?”
田壮说:“别说没用的。我大哥在大兴那边真有钱,根本不缺这点钱。”
加代劝道:“你们关系那么铁,又不缺钱,干脆别要了呗。”
田壮说:“他要的是面子,原本不打算拿钱,想直接把丁健送进去,你知道吗?都是我拦着的。”
“壮哥,咱们理理,我怎么看你这是给我挖坑呢?”
“我挖什么坑?”
加代摆手说:“咱们再说一遍。你大哥想把丁健弄进去,现在是你挡着,是吧?”
“没错。”
“照你这么说,我还挺亏待你们,是不是?”
“你以为呢?我大哥准备找人把丁健弄进去。”
“好,咱们再理一理。昨晚你大哥是不是骂了郭帅?”
“是。”
“你知道郭帅跟我啥关系吗?”
“啥关系?”
加代说:“他是救命恩人,多次救过我命,就跟我一样。你大哥骂他,相当于骂我,明白了吗?这事儿不是他说了算,我得去找他谈谈。你跟你大哥说,三天内没人来解决,我就去医院找他算账。我要出手,会叫深圳那帮兄弟,或者李满林。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代弟,你这是故意给我下套?”
加代直接说:“嘿,你自己给我挖坑呢吧?弄得好像我欠你人情,还说你拦着你大哥收拾丁健?你试试,我倒想瞧瞧谁有那么大能耐。你找人啊?”
田壮急了:“不是,加代,咱俩这事儿……我真服你了!”
加代摆手,“得得得,昨晚的事儿我一概不知,也没掺和。现在情况我明白了。壮哥,你打算咋解决,直说。”
“我找丁健聊聊,他总得给我点面子。”
“面子?啥面子?你想咋找回来?”
“怎的,丁健不陪我去趟医院,低头认错?”
加代哼声,“丁健那脾气你自己说说,他会去?你这是说他不会给面子?”
“你这么惯着他,他当然不去。你要这么说,还当我是兄弟不?那边也是我哥们儿,咱事儿……”
加代打断,“得得得,我跟你去行不?我去服软,去道歉,我去大哥那赔个不是,说这事儿我没管好兄弟,行不?”
“行。”
“那你说那五千万,你心里也清楚不现实,对吧?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“壮哥,我不是不给你面子,凭咱交情,我给他拿一百万,这事儿咱们就算翻篇了。大哥是讲理人,应该就这么算了。”
“行!代弟,我真服你,这人够意思。”
加代笑了笑,“我这不是冲你嘛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加代调侃:“你早上像炸开了锅似的,骂那个骂这个,我都没搭理你。看你那样,跟个挺腰的大胖墩儿。”
田壮摸摸肚子,“嘿,我这是在锻炼,体重不涨了,准备减肥呢。”
“减吧,别哪天自己撑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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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不多说了,谢了。”“哪儿谢啊!”加代拍了拍田壮的肩膀,“我们说好这事儿就翻篇,我让王瑞去取钱。”“就这么定了,行吧?”“没问题,你放心,到时候我肯定帮你多说几句。
说实话,我也不想他瞎折腾。昨晚他那样,我听说了,确实让人生气。不过说回来,田壮,他毕竟是我结义的兄弟,你要是打了他几下,他要真来找麻烦,我也会帮你摆平,不会让你为难。我很了解他的脾气。
只是我也不好做,我能调到市总公司,全靠他的提携,当年他帮了我大忙。可你们昨晚扎了他几刀,抢救了四个小时,这事确实有点过了。”“成,马上给王瑞打电话,让他带钱过来,我坐你车一起去医院,怎么样?”“
不多说了,兄弟,谢了。”“好嘞。”加代掏出手机,直接给王瑞打电话,让他准备一百万送到南城医院。田壮抱拳说:“代弟,真够意思。我本以为郭帅和丁健能陪我去就不错,没想到你亲自来了,这面子太大了。”“
咱哥俩一辈子的事儿!走!”说完,加代和田壮一同走出保利大厦。刚出门口,就见丁健坐在车里。加代挥手,“下来吧。”丁健磨蹭着下了车。田壮瞪他一眼,“你小子跟我闹心呢?”
丁健结巴道:“我……不是……”加代打断他,“你壮哥讲义气,掂量清楚,得把他当亲哥一样别再犯傻。先给壮哥赔个不是。”丁健低着头不吭声,加代提高声音,“道歉!我说了你不听吗?”
丁健只得硬着头皮说:“壮哥,对不起。”田壮抱臂,“看你这怂样,刚才还跟我凶呢。”说着,他瞥见车里的小黑包,问:“车里那玩意儿是啥?”“‘五连子真理’。”丁健小声回,“不能干等着你揍我啊。”“
行了行了,别跟他计较,他就是孩子脾气。走,我跟你一块儿,我开车。”田壮哼了一声,“要不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,我……”加代打断,“走,走!”直接坐上了车。去南城医院路上,大家没再说话,气氛有些尴尬。
田壮拍肩笑道:“加代,说实话,你做人风格真厉害,胸怀宽广,做事又靠谱,真让人挑不出毛病。”到了医院,加代一把接过王瑞手里的沉甸甸钱箱,嘱咐:“你回八福酒楼吧,这事儿我来处理。”
提着鼓鼓的钱袋,他跟着田壮上了楼。病房里满满当当,十七八人。田壮推门大喊:“大哥,感觉怎么样?”吕万波躺床上哼哼,“哎,壮弟,你说咋样?CTM,后面那是谁?”众人看向门口,愣了。“
我说,这是谁啊?”“我能不认识?这可是加代!”田壮大声道。“哪个加代?”有人疑惑。“东城那个加代!你以为是谁?”田壮有些着急。“我去,这就是加代?还这么年轻帅气?”众人纷纷议论。加代把钱箱重重放桌上,“砰”一声响。
田壮赶紧介绍:“吕哥,这是我最铁的哥们加代。昨晚跟你冲突的丁健,就是他哥们儿。我刚才跟他聊了,说给壮哥一个面子,哥们儿的事儿我来扛。这不,大哥亲自来了,把话说开了,赔个不是,还带了点钱表示诚意。
箱子里有一百万,吕哥,你别太计较,行不?不管怎样,我还在这呢。”田壮说完看了加代一眼。加代上前一步,笑着摆手说:“大哥,头回见面,不打不相识,以后多来往。我那弟兄昨晚喝多了,你看这事儿……”话未完,吕万波吐了口唾沫,对兄弟说:“给我来根烟。”
兄弟赶紧点着烟。吕万波抽一口,看满屋兄弟,“你们几个找饭店吃去,别在这守着了,留几个人就行。”田壮赶紧劝:“大哥,人家正跟你说话呢。”吕万波反应过来,“哦,没事,你说你的,我听着呢。”
加代笑说:“大哥,别往心里去。等你能出院,我请你吃饭,丁健也叫来,给你敬酒。以后你有需要我和我兄弟帮忙,尽管说,咱们一定帮你,行不?”吕万波点头:“行,你把钱拿回去。老弟,别这么做。
就像你说的,我们不熟,这事儿就过去了。我就是针对田壮,不怪你。你把钱拿回去不用客气,赶紧带走,我不要!”田壮一愣,“哥,你是不是觉得钱少了?”吕万波摇头,“不是那意思,田壮在这,我们不多说了。
没事的话,让你哥们先撤吧。”加代望着吕万波说:“大哥,你看……”吕万波连忙摆手,“别叫我大哥,不熟,我没事。你先走,我有话跟田壮说。”加代点头,“行,抱歉。我还有事,这钱就放这了,你看着办。
壮哥,我先走了。”话音刚落,加代往外走,吕万波又挥手,“老弟,等等,这钱你得带走。我说了几遍了,拿走!不拿留这里没人要,这算啥事?”加代耸耸肩,“你要怎样随你,我走了,壮哥,拜了。”
田壮起身:“代弟,我送你一程。”吕万波连忙说:“田壮,让他自己走,我有话问你。”“不,我送送他,”田壮坚持。
7
“你别送他了,我有几个话得跟你说明白。老弟,你自己走,行不?田壮别送你了,我得跟他说点事。”吕万波说。
加代见势,“行,壮哥,你跟大哥好好谈谈。我先回去了。”
话落,加代转身出了病房。田壮在后面喊:“代弟,那我不送你了啊。”
“别送了,走吧。”加代头也没回。
田壮转身问吕万波:“你这是咋回事?”
“他走远了吗?”吕万波问。
“走远了,咋了?”田壮不解。
吕万波皱眉:“什么意思?这人是谁?”
田壮笑着说:“北京加代呀,我铁哥们儿。在社会上挺有名的……”
吕万波不耐烦打断:“停!我不认识他,也不管他多厉害,我只问,这事儿到底能解决不?咋打算?”
田壮拍拍胸口:“这不就是来帮你解决的吗?道歉了,钱也拿来了。”“哎,你这一刀三十万,三刀算九十万了,咱俩兄弟情分上,你再添十万,凑整,给你一百万,行不?”吕万波直问。
田壮挠挠头:“大哥,你这咋让我办啊?”
“我不是说过了吗?要钱也行,但得五千万。田壮,要你觉得难办这事儿就算了。我这命不值钱,你走就走,别管我了。”吕万波叹气。
田壮皱着脸:“你这是难为我啊?”
“我没难为你,田壮,能走就走。真把我当个没用的?!”吕万波提高声音。
田壮眉头紧锁:“那你到底想咋办?”
“我不打算怎么,你走你的路,我自己收拾这事儿。田壮,你认我哥就继续帮忙,不认也没事。”吕万波摆摆手。
“这事太难了!你再想想,我先走了。”田壮说完转身下楼。
吕万波坐床上,周围围着十几个兄弟。
“大哥,那可真是加代,他在北京特有名。”一小弟说。
吕万波冷哼:“跟你熟?”
“不是跟我熟,是他在北京混得风生水起。”小弟赶紧解释。
吕万波眼睛一亮:“把他电话给我,我要好好骂骂他。”
“哥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小弟话没说完,吕万波就不耐烦了。
另一边,田壮下楼,正巧看到加代准备打车。
田壮喊:“代弟!”
加代回头:“你怎么下来了?”
田壮说:“我送你回去。跟丁健说,我不管这事儿了,态度那样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加代笑了笑:“我没往心里去,看在你面子上才来的。”
田壮无奈摇头:“我不说了,能做的都做了,给的面子也给了。他不想好好解决,我也没辙。弟弟,你回去吧,没事的。”说完送加代回去了。
吕万波赶走弟兄,一个人坐着,拿起电话拨给刘业军。刘业军有个弟弟叫刘业涛。
“业军啊,屋里没人,吕哥有事找你帮忙。”吕万波开门见山。
“您说,吕哥。”刘业军爽快回答。
“北京南城那个郭帅你知道吧?给我帮个忙……”吕万波压低声音,“玄武广场隔壁那个新开的夜总会,今晚你带上弟弟,咱们去给郭帅点颜色瞧瞧,揍他两条胳膊腿,再把夜总会给砸了。”
“得嘞,哥,今晚就去?”
“没错,今晚。事成了,到南城医院找我,哥给你们安排一百万。”
“哥,这么多钱用不了吧。”
吕万波挥手:“别管那么多,就是一百万!”
“行,哥,几点出发?”
“你看着办,他晚上七点半开门,十点人最多,热闹得很。”
“知道了,哥。”刘业军挂电话。
吕万波没找到丁健,但知道郭帅在哪,这顿亏算在他头上了。
晚上八点,刘业军和刘业涛开着捷达,后备箱装着家伙,来到郭帅夜总会对面,把车停路边。刘业军打电话:“吕哥,到地方了,十点一过就动手,进去找郭帅,对吧?”
“对,就找郭帅。动手后别管其他,田壮那小子我铁交情。郭帅不反抗就算了,敢挣扎,给我狠狠整。他们跟我没手软。”
“放心,吕哥。我们能出来全靠你找关系,命都是你的,绝对靠谱。”
“好。”吕万波挂电话。
业军和业涛在路对面,目不转睛盯着夜总会。
十点一到,业军喊:“走,下来!”
“哥,郭帅长啥样?”
“管他呢,进去再问。”
“好嘞!”两兄弟揣着家伙下车,径直往夜总会走。
夜总会里正嗨得热闹,像过节似的。马三、丁健、大鹏也在,他们和郭帅、康宏斌一桌,聊着昨晚的事。郭帅问:“健子,代哥早上找你啥?”
“没啥大事,就是跟田壮杠上了,被我一顿骂。”
“你骂田壮?真急性子。代哥提我没?”
“没提。帅子,代哥没给你电话?”
“没啊,打了也没用。我一直琢磨,代哥不打电话,不会是生我气吧?”
丁健摆摆手:“哪能有事!要不问问三哥。”
马三喝口酒:“帅子,怪你?没有!”
“我跟你们不一样,你跟代哥多年了,我刚跟上。”
丁健拍拍郭帅:“帅子,这事儿不关你事,怕啥!下次遇到这种事,直接干他,别犹豫!”
“别啰嗦,喝酒!”郭帅大声说。
对面,业军和业涛看见一桌七八个女孩,酒托一看就知道。业军上前:“嘿,姑娘。”
于飞使眼色,女孩接话:“哎呀,哥,你好!”
“我想……”
“哥,想问啥?找地方喝两杯呗,我觉得你特有福气,看着就喜欢你。”
“啥?”
“喝两杯嘛,我越看越喜欢你,快喜欢上你了。”
业涛在后面插话:“那我呢?”
女孩招手,又叫来个女孩。
8
业军和业涛一听:“行,那就这么定了。”
四人一块儿坐进卡座,于飞在心里偷笑:又来了两个热脸蛋。业军开口:“喝酒不着急,你跟我出去也行。我问你,郭帅是你们的老板吧?”
“帅哥?对啊,咱老板就是他。”
“他现在还在这里吗?”
“找帅哥有啥事?请我喝杯酒,我就告诉你。”
“行,老妹,我请你喝最贵的!”
听这话,女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。业军指着前边说:“你看看那边,高个子穿风衣的那就是帅哥。”他说完,又拍了拍女孩的肩膀,“你先坐着,我很快回来。”
兄弟俩手插口袋,径直朝郭帅那张桌子走去。
于飞路过两个女孩的卡座,往里瞅了瞅,“人呢?”
“飞哥,他们去找帅哥了。”女孩答道。
于飞听了,瞟了眼那边,大声喊:“喂,哥们儿!”
业涛回头问:“喊我呢?”
于飞说:“别动,我过去。”说着朝他们走去,“找帅哥干嘛?跟我说说。哎,你怀里揣的是啥玩意儿?”
业涛问业军:“哥,他来了,干不干他?”
于飞说:“你俩别急着动手!”说完掏出了匕首。业军一瞧,也从兜里掏出一把”真理”,对着于飞“砰”地一枪,于飞应声倒地,喊道:“帅哥,快跑!”
业涛回头对着郭帅那边“砰砰”打了两枪,郭帅他们吓得赶紧抱头躲进沙发后面,沙发被打得稀巴烂。夜总会顿时乱成了一锅粥。
业军见状说:“涛,咱俩分头找,找到郭帅就开打,干完就撤。”
“好嘞,哥。”两人分开在夜总会里找郭帅。
趁着乱局,郭帅他们跑进休息室,也掏出“真理”,丁健、郭帅、康宏斌各自拿着一把。
丁健拿到“真理”后,找不到业军和业涛了,他站上沙发大喊:“谁有本事出来!我是郭帅!”
业涛回头,看见“郭帅”正站不远处,眼神一对,业涛本来要冲郭帅开枪,见不是,就没打。丁健见业涛手里有“真理”,“砰”地朝业涛胳膊开了一枪,业涛的胳膊顿时失去知觉,倒地昏迷。
二十多米外,业军看见了,骂道:“妈的,你竟敢打我弟!”说完,“砰”地朝丁健开枪。距离太远,丁健没中。业军直愣愣地冲过去,康宏斌从背后悄悄摸上来,一把五连子顶在他背上,“别动!敢动就让你见阎王!”
业军吓得赶紧把五连子扔地上。康宏斌一招手,马三跑来,扇了业军一巴掌。这时夜总会灯光骤亮。郭帅瞅着业军问:“谁派你来的?”
业军闷着头不吭声。郭帅怒了:“嘿,你这小子挺倔!落我手里了还敢嘴硬?”
“有话你直说。”业军硬撑着。
马三把五连子对准业军膝盖,“说!谁派你来的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,业军小腿应声断了。
马三直接把五连子塞进业军嘴里,“说,不说就崩了你的喉咙!”康宏斌还在旁边猛踹他断腿。
业军疼得忍不住哭了,“吕万波让我来的。”
丁健一听气炸了,“他妈的,我当时真该割了他舌头,省得他瞎说!”
很快救护车来了,把于飞、业军和业涛兄弟送去医院,康宏斌也跟着去了。丁健说:“三哥,帅子,咋说,我管不了你们的想法,但我得去医院,今晚非得送吕万波见阎王不成。我走了。”
郭帅拉住丁健,“健子,这事我来处理,行不?”
“帅子,你敢去?”丁健反问。
马三和大鹏也都建议郭帅自己出面。丁健催促郭帅:“你打算咋办?给咱们个痛快话!”
郭帅说:“你们先去八福酒楼点几个菜等我,我出去一趟,最多一个小时回来。”
哥几个听了,“行,你快点!”随后就去了八福酒楼。
郭帅给康宏斌打电话。“斌子,到医院了吗?”“哥,到了。”郭帅问:“于飞怎么样?”
“情况不好。”
郭帅急了,“能保得住命吗?”
康宏斌说:“医生说难说,伤得太重。”
“行,好好照顾于飞。”
“哥,你放心,我一定安排妥当。”
郭帅又打电话,“哥们,方便吗?不嫌麻烦我过去跟你说。”
“行,来吧。”“喂,来吧!”郭帅挂断电话,踩油门往丰台方向狂奔。
到了地方,见一个四五十岁满脸风霜的哥们,他招呼:“来,车里说话。”
刚上车,那人问:“帅子,有啥急事?”
“你回来多久了?”郭帅问。
“一年多了。”
“哥,帮我个忙,等会跟我去医院,处理完我给你钱,求你了。”
“别客气,谁跟谁啊!海南那会儿都是你罩着我。你说啥办啥。”
“干脆利落点。”郭帅说。
“懂,是医院里动手还是找别处?”
“拉出去,找个隐蔽点解决。”
“得嘞,走起!”郭帅开车,带着哥们往南城医院赶。
两个小时后,吕万波等得不耐烦,电话也没人接,他拍了拍腿,吩咐手下:“转院!”
“转哪儿?”
“大兴!”
“什么时候走?”
“马上!快点,情况不妙。帮我换衣服,抬我出去,赶紧走!”四个小弟七手八脚把吕万波抬下楼,塞进后院车里,直奔大兴。
二十分钟后,郭帅到南城医院,一进病房傻眼了,人不见了!
下楼时,代哥打电话来:“帅子,哪儿呢?”
“哥,在南城医院呢。”
“回八福酒楼找我!”
“哥……”
“别废话,回去!”
“好嘞。”郭帅挂断电话。
同行哥们儿问:“咋说,帅子?”
“你先走吧,代哥找我,我得回去听听他什么意思。”
哥们儿点头:“行,我走了。代哥的话,准没错。”
郭帅独自开车回了八福酒楼。
一进门,加代就问:“干啥去了?”
“没啥,就是医院转了圈。”
“见谁?”
“来看于飞。”
加代眼睛一瞪:“老实说!”郭帅喊:“大哥,那家伙太过分了,我得教训教训他。”
加代拉把椅子,“来,坐这儿。”
丁健看了看郭帅,用眼神和手势问进展如何,郭帅直摇头。丁健叹道:“我说了让我去,你偏自己去。”
9
“你是不是又心软了?”
加代不耐烦地说道:“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?”
丁健嘟囔着:“他确实身手比我厉害,可狠劲连我十分之一都不到。靠!”
加代又催道:“你就不能消停点吗?”
“行行行,歇会儿。”丁健答应道。
郭帅说:“大哥,我真不是故意瞒你。我不想把你拖进来。我知道你和壮哥的关系,这事本来就该我自己去找他,对吧?大哥,要是他敢惹你麻烦,我肯定毫不犹豫地解决他。”
加代问:“那你为啥犹豫了?”
“我没犹豫。”
“那你怎么没解决?”
“他跑了。”
“跑了?”
郭帅点头:“嗯,我去病房的时候,人已经没了。不知道啥时候溜的。”
加代眉头一皱:“有意思。帅子,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。我听说那俩人被打伤送医院了?”
“嗯,我们几个动手的。”
丁健连忙举手,“我动手的,大哥。”
加代听了说:“你厉害啊,歇歇吧。”
丁健很得意:“本来就是轻松活。”
加代对郭帅说:“帅子,这事我来操持,咱们得有理有据地整他。”
加代给壮哥打电话:“壮哥,跟你说件事。”
“代弟,说。”
“壮哥,今晚的事儿不管你知不知道,我都得告诉你。”
“代弟,说说看,咋回事?”
加代说:“今晚我、勇哥、嫂子、马三、丁健、大鹏都在郭帅那儿聊天,突然进来俩人,一”真理”把郭帅的兄弟于飞给撂倒了。”
田壮问:“谁啊?”
加代说:“不认识,也不知道啥来头。第二个”真理”是冲着勇哥脑袋来的。”
田壮紧张地问:“打到没?”
加代说:“要是打着了,我还能跟你说?就差一点点。”那俩人边打边喊着要干掉我和郭帅,还说要一锅端了咱们兄弟。嫂子吓得直哭,说不出话来。我赶紧把她送回家,勇哥问我咋回事儿,我哪敢提你啊。
“你提我干嘛?跟我有啥关系?南城的事你找南城分公司,治安不归我管。”
“谁说是治安问题?你好好琢磨。”
“哎呦,你什么意思?别吓我,这到底啥事?”
加代说:“实话告诉你,涛哥想查这事,我给他拦下了。我跟他说,这俩人可能是壮哥的朋友。”
田壮急了:“加代,你别乱说,哪有朋友啊?是你的人吧。”
“你说得有点道理,他们现在正躺南城医院呢,要不你亲自去看看,看看是谁派的人。壮哥,我不是吓你,涛哥要再把人带走,我们都难办。你得明白这事的严重性。”
田壮愣了下:“你是说我大哥派人干的?”
“你反应挺快啊,那你自己去问问。”
田壮声音变高:“不可能!加代,绝对不可能!我大哥是做正经生意的。”
加代说:“那你去问问就知道了,你大哥已经从医院走了,你自己琢磨吧。涛哥说了,今晚十二点前不解决,上边会插手。一旦上面动手,那可是真的彻查了……”
“行行行,别说了。天哪,都十一点了。”田壮挂了电话,立刻召集了二处四个小组,三十多个兄弟。他派小刘守着医院,找那俩人的病房,连夜审问幕后黑手。田壮亲自带队,领着二三四组,开着七辆车直奔大兴。
路上,田壮给加代再打电话:“代弟,我现在去大兴,到了那儿肯定过十二点了,你帮我拖个两小时。”
“壮哥,实话跟你说,涛哥那边急坏了,刚才一个电话过来问咱这边进展。”
“代弟啊,这事我真求你了,你得硬撑两小时。我一定亲自带人把事儿收拾好。”
“行,我尽力帮你拖一拖。”
“代弟,太感谢你了!”田壮说完就挂了。
到了大兴地界,田壮一挥手,把队伍分成两队。他自己带一队冲医院,另一队第四组直接去吕万波家。
刚过十二点,田壮他们摸到医院。他压低声音,但语气很硬:“都听着,上楼!谁敢反抗,直接动手!走!”
有了特别许可,找吕万波病房轻松得很。田壮一进门,“砰”地放了一颗“真理”,顶棚留个洞,屋里三人,包括吕万波,被吓得像雕像,一动不动。田壮挥手:“上手铐,带走!”
吕万波急了:“大壮,你这是演哪出?”
田壮没理他,只说:“把另外俩人带出去!”
眨眼功夫,屋里只剩他们俩。田壮把“真理”扔一边,瞪着吕万波:“你说,还是我说?”
吕万波还想装镇定:“大壮,你这是闹哪样?大半夜的,别逗我。”
田壮脸色变沉:“我问你,到底你来讲还是我来讲?”
“你在逗我?”
“你看我像逗你吗?老吕,这回你玩大了。”
“我玩啥了?”
田壮说:“你自己明白。想好了再说,你到底干了啥?”
“我一分钱没干!”
“好吧。”
田壮拿起手机,拨给南城医院负责的小刘:“小刘,人找着没?”
“找着了,正在审。”
田壮说:“开免提,听着。”
这时电话里传来审问声和回答。
问:“谁派你去的?”
答:“吕万波。”
问:“给多少钱?”
答:“一百万。”
问:“让干嘛?”
答:“收拾郭帅。”
问:“多少人?”
答:“多得数不过来。”
问:“开了几颗‘真理’?”
答:“记不清,很多。”
小刘说:“田处长,听清楚了吗?”
“知道了,挂了吧。”
田壮挂了电话,盯着吕万波:“现在能好好聊聊吗?你这是演哪出?”
吕万波苦笑着说:“大壮,你这是逼我自己想办法啊。说吧,我还能怎么做?”
“你考虑过后果吗?”田壮问。
“什么后果?别绕弯子,我知道你能解决,就一句话,帮我把这事儿圆了吧。”吕万波笑脸堆满。
田壮神色阴沉:“你到现在还没搞明白,当时屋里那些人是哪路神仙吧?”
“谁啊?别扯淡,我就是让他们去收拾郭帅,没招惹别人。”
10
吕万波一脸无辜。
“波哥,我问你,干这事之前,你心里有没有琢磨过咱俩可是哥们儿?”田壮的话里带着几分责备。
“哎呀,你这……”吕万波结结巴巴地说。
“我问你话呢!”田壮不耐烦地打断他。
吕万波挠了挠头:“没……没想过。”
田壮叹了口气:“行,也就是说,在你心里,我没啥位置,是吧?”
“那也不是,你这话一说……”吕万波急着辩解。
“算了,第一点我管不了你。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我走一趟,回去以后问啥就说啥。”田壮语气坚决。
吕万波一听急了:“你让我说啥?你得罩着我呗,这事儿得你帮我摆平!”
田壮脸色沉了:“我真管不了,这事弄得太大了。你知道你们派出的人惊动了谁吗?”
吕万波撇嘴说:“能惊动谁,反正咱俩关系铁。别吓唬我,不就是哪个领导或家属嘛。田壮,我可不是不讲义气,这事你没帮我处理好,我自己解决也得有个说法。
你敢收拾我,把我扣起来,我跟你没完。所以你跟我说话最好客气点,你是我的后盾,我的靠山,我的保护神。”
田壮听了,点头:“说得好。你这是说我跟你绑在一条绳上了,脱不了身。”
“没错,我也没办法。我只能指望你这靠山。再说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?那两个人落到你手里,你就让他们换个说法就完了。”吕万波满不在乎地说。
“行了行了,这事儿别说得太大,就当小事儿吧。”
“没问题,大哥,我尽力。你跟我一块儿走一趟,回我那儿去。”
“唉,我这身上有伤呢。”
“有伤也得跟我走,配合我调查清楚。”
“我真走不了,伤太重了。”
田壮一拍大腿:“那我给你换个医院住,这事你躲不掉,跟你有关系。”
他招呼手下抬来担架,准备把吕万波抬上面包车。吕万波急得喊:“田壮,你想干嘛?真打算带走我?我身上有伤,别弄严重了,我可不跟你回去!”
“咋?你还不走?”
“我走不动!”
田壮叹气,缓缓掏出腰间的64式“真理”手枪,说:“大哥,咱说句心里话,你还记得这把‘真理’吗?”
吕万波听了,表情紧张:“你……你要干啥?”
田壮感慨:“这把‘真理’,是我当初在大兴混的时候一直带着的,我永远忘不了你帮我找关系弄到的。我真不忍心对你动手,但你得配合我。你看看,是当年你帮我弄到的那把‘真理’。”说着,田壮把“真理”递给吕万波。
吕万波接过,摇头:“这玩意我不懂。”
田壮一边慢慢后退一边说:“大哥,别闹了,别闹了。你们先出去吧。”
二组组长见状赶紧冲过来,田壮嘴里念叨:“大哥,我们可是铁哥们。小赵,这样不行啊!”
吕万波大喊:“田壮,你到底想干啥?”
就在这时,小赵抬手,一枪响起,子弹正中吕万波胸膛……
二十分钟后,医生无奈摇头,宣布抢救失败。
田壮回到市总公司,老马直接把他叫进办公室。老马说:“别人可能不清楚这人底细,我清楚。上面让我找你谈谈,跟我说实话。”
“马哥,田壮我讲义气,他是我大哥,我怎么能……”
“得了吧,别藏着掖着。”老马打断。
田壮急忙解释:“大哥,我说的是真的,我这嗓子都喊破了,我没胆量对大哥下手。而且开枪的不是我,是新来的组员,我已把他踢出去了。”
老马瞄了瞄四周,低声说:“屋里就咱俩,我说句心里话。”
“请说。”田壮回应。
“我觉得你这做得挺到位的。”
田壮愣了愣:“不,我觉得自己处理得还不够好。”
“没关系,我只觉得你做得对。”老马摆手道。
田壮赶紧答应:“那我回去一定反省。”
老马不耐烦:“行了,走吧。”
“那报告的事,我按实际写了吧?”田壮试探问。
老马翻白眼:“我帮你写了,快走吧。”
田壮出来后,赶紧给加代打电话:“代弟,多亏你了。那两个人会受到应有惩罚。我哥们儿雇凶伤人,这事儿就断了他的路,现在只算省点麻烦。昨晚他拒捕,被现场击毙了。”
加代惊讶:“不是吧,这事不能开玩笑啊。”
“谁跟你开玩笑,是他实在反抗。”田壮认真说。
“哥,这事儿……你的手……”
“跟我没关系,是别人干的!他是我亲大哥,我怎么会干这事?”田壮连忙解释。
“哦,那就好。哥你忙吧。”加代松口气。
挂了电话,加代陷入沉思。涛哥在旁边问:“我教你的招怎么样?”
加代叹气:“田壮这招真狠,那家伙昨晚真死了。”
涛哥听了乐了:“死了?有意思。我还真没想到田壮比我还狠,不过也正常。代弟记住,不狠不成大事。”
后来刘业军和刘业涛兄弟伤愈,也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。
加代提醒兄弟们别把这事摊到外面,还嘱咐大家这段时间别跟田壮太近,以后得保持距离。
一个月后,二组组长因为那天办事不利,被田壮调到密云去了。那个开“真理”的组员反而升了官,成了新组长。
(本篇完)